天涼‧秋風‧新月

送給自己的生日賀文









大家好，我是五番隊新任副官，泉 雁離。而前任的雛森前輩在嫁給了十番隊隊長之後不久就轉調到十番隊，至於為什麼沒有把十番隊副隊亂菊前輩轉過來，就不是我這個新人可以知道的了。我現在正在批改五番隊不算多、但其實要批完也得批到下班時間還晚一點的文件。而我們的隊長正在和朽木隊長午憩中。小小的午睡我是不會阻止他們的，嗯，就是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說到這我就不得不小小的扼腕當初我就這麼傻、這麼豪邁的替隊長解開心結呢……想當初隊長是多麼體恤下屬、勤奮批文、從不加班…………

雖然隊長那麼幸福的表情很可愛………(背後一寒)



總之那是在成為死神之後，一個跟過去那麼長的歲月一般平靜的午後。在熬過藍染和虛圈那樣的大災難之後，生活能這麼平靜真是太好了……

雁離在小小發了個呆之後，才恍然回神般的打算繼續揮毫批改在自己權限以下可以送交的文件。
叩叩。
他一抬起頭，就看到八番隊副隊正站在他大開的門前，「哪位…啊，是伊勢前輩。有什麼事嗎？」
「這是今天八番隊的文件……你怎麼沒有在番隊執務室裡？」
「啊，麻煩你送過來了。」雁離笑咪咪的接下了文件，歪了歪頭，「朽木隊長和隊長正在討論幾份文件。就先讓我出來了。」
七緒點點頭，表示了解，「那麼…這些就交給你了，最上面的幾份是急件，請黑崎隊長先完成這幾份。」
「是。」
雁離連忙站起身送他離開，然後抬頭想了想“嗯…應該也差不多該談完了吧？”想著，就把手邊的文件整理了下，將幾份只差隊長蓋章的文件、加上剛剛被送達的急件便往番隊執務室走去。

說起來…能夠在被稱為屍魂界奇蹟的黑崎隊長手下工作真是太好了……本來被分配到六番隊的時候我還一度快哭了說……然後突然就發下了指令讓我成為五番的副官……真是太幸福了………那些本來一起被發配到六番隊的同學們羨慕又忌妒的眼神真是……太好笑了~~~~

邊想著，雁離微微低著頭，也沒經過通報的，就將執務室的門給拉開了。
唰拉─「失禮了，隊長，這是幾份──…………」頭一抬，話尾便卡在喉嚨。
他眼見著自己無比崇拜的隊長正小鳥依人的被隔壁番隊的朽木貴族大人攬在懷裡，似乎正叨叨絮絮著什麼私語，而沒發現門外靈壓的兩人也同時僵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樣子。

幾秒後。「……這裡是急件，這裡是只差您的蓋章……下班前我會過來跟您拿。嗯，那就不打擾了………」雁離眨眨眼，連忙咧著嘴將該說的說一說，便立刻退出執務室，搔搔頭。

原來……朽木隊長跟隊長是這種關係……？



一護其實沒有想過這樣的生活的。
本來嘛，災難過去之後，主角不都是可以回復到以前的生活、然後再來偶爾感嘆當初的那些風光偉業？可是為什麼他就要這麼命苦的到屍魂界來做苦工？……當然他是不會承認那些屍魂界送來的帳單和………………某某人在某天晚上特地到他房裡一談的那些這些事的。

在朽木家餐桌前第N度走神的他沒發現在座的另兩人，一個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一個汗了汗在心理咬牙他的粗神經。晚餐時間過後，一護老樣子的被露琪亞掐著脖子一陣好訓，一邊頭疼的嚷嚷著，「不要再搖了！晚餐都快吐出來了！！……你這暴力女！真搞不懂戀次怎麼會選你這種女人…！！嗷！！」

再然後，莫名奇妙的讓管家領著到家主的庭院裡陪著散步………

「我說，白哉。」一護無不迷惑的說，「我們這樣好嗎？」
寡言的朽木家家主瞥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你是朽木家家主啊，不是應該要有子嗣嗎？…而、那個啥、我可是個男人……」奇怪，胸口好痛……一護搖搖頭，「趁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這些……我們……哇阿！！」
「黑崎一護。」
貴族大人把他緊緊的押在胸口，「如果是真的這麼想，就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哪種表情？

一護在那滿滿桔梗香的胸膛裡瞇細了眼，像是無比眷戀、又像非常無奈的吁了口氣，伸出骨節分明的指掌，用著自己不肯承認的力道緊緊的、緊緊的抓住眼前人背上的衣料。

那就……先這樣就好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發現的……連露琪亞和戀次都沒發現……就先這樣吧………

這樣想著的一護，忽略心底隱隱有著的不安，鴕鳥般的不想去想。於是在那個下午，被副官直接的發現、對方平靜的反應給嚇傻了，而一度想立刻逃回現世，卻總算被身邊的戀人拉住，並接受他的提議，直接和副官“談談”。



朽木白哉其實不太想接受他的戀人想隱瞞兩人關係的想法，但他卻也不能否認他身為家主的責任。當然，他已經開始和長老們談判的事他還不打算讓一護知道。
所以他也只能暫時接受一護的說法，配合小心翼翼的戀人做出冷淡的態度、維持在人前該有的距離。……但是他還是偶爾會希望出現什麼意外來打破這樣微妙的情況，畢竟他已經寂寞了那麼久了………

每天晚上兩人平靜的散步、偶爾在沒人的地方的擁抱，幾乎無法滿足他渴望著戀人體溫的靈魂。當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就是連白哉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是個那麼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麼人性的人。所以在真正理解自己的想法之後，才更加的無法忍受。

耳邊聽到戀人囁囁嚅嚅的「而、那個啥、我可是個男人……趁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這些……我們……」和他幾近哭出來的表情，白哉忍不住將他死死的押進懷裡，不容許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黑崎一護，你怎麼可以、我怎麼能容許你在這樣融進我的靈魂之後，再說要離開我！！！

即使在心裡這樣著怒吼的白哉，僅僅用著像是要把一護揉進懷裡的力道，不允許對方的任何掙扎，「黑崎一護，如果是真的這麼想，就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而我是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

朽木白哉在心裡狠狠的咬牙著。然後在那天戀人的副官不小心闖進來之後，無不有種“終於有人發現了”一般的豁出去的輕鬆想法。






「呃……隊長、朽木隊長，請問有什麼事嗎？」雁離有些忐忑的看著兩人山雨欲來的表情，幾乎快被兩人的靈壓給壓扁了。
「那個啥……雁離，剛剛……」一護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面對現實的閃躲著副官的眼神。
「啊，剛剛真是不好意思！」雁離抬手搔搔頭，「我沒想到會撞到那樣的情況，打擾了真是抱歉！」
白哉和一護俱是一愣，看著雁離的臉想找到一絲厭惡、或噁心，但都是徒勞無功，「雁離，你不覺得……噁心嗎？」
雁離一愣。
一護已經準備好要接受他的鄙夷和譴責，而一邊的白哉則是準備著要為了維護兩人關係，想著要動用貴族的力量………

「為什麼要噁心？不就是在一起嗎？」

「………」這是一護有些不敢相信的沉默。
「………」這是白哉打消念頭，靈壓回溫的沉默。

「那個……」

「但、但是…我們是兩個男人耶……」

「男人又怎樣？」雁離疑惑的皺皺眉，「人生苦短，能碰到自己愛的、愛自己的人已經不容易了。男的女的有這麼重要嗎？」

「……死神的壽命似乎不能用人生苦短來比喻。」一護猶豫的吐槽。

這下，雁離總算是鄙視的看著他了………但原因好像跟一護以為的不太一樣，「那就更不重要啦！人…不對，“鬼”生漫漫，難道不該找個相愛的人一起度過那麼無聊的生活嗎？而且死神是沒有轉世的吧！既然都只有一次機會、什麼道德阿、什麼正確的……哪有這麼重要。」

一護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雁離……」
「是？」
「你好奇怪。」一護確實是鬆了一口氣，想著，“是啊！哪有這麼重要！”
白哉看著戀人明顯放鬆的態度，微微緊了緊手掌，而掌下肩膀的主人也回頭抿了個笑容給他。
「什麼奇怪！」雁離跟沒有架子的一護沒大沒小慣了，立刻跳了起來，「想太多的隊長比較奇怪吧！虧您還是屍魂界的奇蹟！號稱最討厭那些條條框框規矩的人……鬼！！居然會在意這種小事…………………對、對不起！」
跳腳到一半，就被另一個冷冰冰的靈壓給壓扁在地上。

「白哉！不要欺負我的副官！」瞪。
「不懂規矩的傢伙。」
「是，非常抱歉！」淚。
「朽木白哉！！把你的靈壓收起來！！！」大怒。



之後，雖然仍有些彆扭的一護總算接受了白哉時不時在人前的親密獨占的舉動，然後在眾人的調侃下面紅耳赤的跳腳，總算完全了解到自己之前真的想太多的隱瞞。

這天，他懶洋洋的側趴在白哉的腿上，微微一笑，「白哉。」
「嗯？」
「我愛你。」
「…我也是。」

是啊，不管是人生苦短、還是“鬼”生漫漫，能夠找到相愛的人多不容易，能在一起有多好、那些條條框框果然是那麼的不重要。






「阿散井前輩！！這是我們隊上只缺隊長簽名的文件跟從其他番隊送過來的急件還有這是隊長的印章既然我們隊長在你們隊上這些東西就拜託你拿給他了下班之前請一定務必要請他把這些文件簽完那麼我就先走了麻煩你了！！！」經過那次被靈壓狠狠壓趴在地上的雁離徹底把六番隊當成地獄一般，每次都是急急的來匆匆的走。特別是自從那次之後，一護明顯和他感情變好很多，更是讓終於解禁的朽木隊長看到他一次結凍一次。
「……喂──！！！！你以為你不敢進去我就敢進去嗎！！！！！！」先被那一連串話給轟個恍神之後，回過神的戀次怒吼著。
………但估計，已經跑遠的雁離是不會聽到、也不打算聽到的了。

嘛……天氣那麼好、屍魂界已經那麼平靜，這些像小娛樂一般的怒吼聲，就當沒聽到吧！

至少隔壁間的執務室裡的兩名隊長確實是當作沒聽見了。

「嗚──早知道就不要對隊長那樣說了，隊長越來越偷懶了……」這是五番隊副官最後的哀鳴。
「……雖然六番隊的溫度回升了……但是執務室裡的公文越跌越高了………」這是六番隊副官肩膀越垮越沉重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