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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我突然爆發寫的。
已經完結。
預計可以在7篇內把它完全整理後Po出。
所以,會先把這篇爬牆文弄好,再繼續更新”黑色”跟”無視”。

這篇是以亞圖姆的角度寫的。
大家都說,遊戲王整部就是小表的戀愛史(炸)
於是這次我想以法老王的角度去寫。
然後就生產出這篇了。
請大家不要見怪的欣賞^口^。


另外,因為這篇在鮮網已經完結了。
我就懶的一個一個分開P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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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他張著鮮紅色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來往經過他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
明明那時候就已經回到了自己應該要回去的地方了,但卻在阿努比斯的天秤前被一句“還不到你到這裡的時間。”就被推離了冥界。
然後就出現在這個城鎮裡了。

但他並不是不熟悉這裡的路,而是……做為一個靈魂,他並不希望再去影響那個人的生活,那個人實在太溫柔了,溫柔到即使因為他失去自己應有的生活、應有的位置也只會笑著說沒關係的地步。而他卻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利用那個人的溫柔……
但對他來說,在這個城市哩,那個人的身邊一直都是他唯一的落腳處。所以不回到那裏的話,他確實只剩下迷惘。
他苦笑了下。我堂堂一個萬人之上的法老也只剩流落街頭這樣的選項嗎?

砰!
「抱歉……?」他抬起頭,有些驚訝有些疑惑的看著撞到他的人。
撞到?以他的狀態應該是撞不到人的才對吧?
跌坐在地上的女孩抓抓頭髮,很無奈的站起身,「嗯…我老是恍神,真是失禮……?」
女孩張大眼,嘴巴也維持著半張著的狀態。
「??」他一下也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只得默默的看著女孩。
「……嗯,」她點點頭,伸手抓住他的手,一笑,「跟我來吧,我可不想在路中間『自言自語』。」
而他沒有回應,他還陷在居然真的可以碰到他的震驚中。

「你…到底是誰?」

女孩已經扯著他進了一間看起來像書店的屋子裡,才回頭看他,「你不知道有一種職業,叫做陰陽師嗎?」



他默默的看著那個女孩泡茶的身影,努力消化著她剛剛自我介紹的話語。
她說她叫琉炎,有陰陽師血統,但不是陰陽師。但不是每個靈體都可以跟她接觸到的,所以他肯定跟她是有緣的,就強迫性的把他留下了,最後還附註,“反正你已經進來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是出不去的喔!”
所以他只能坐在這哩,默默的等著。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琉炎笑瞇瞇的把茶端了過來,「在我這裡你可以碰得到東西的,請用茶。」
「呃……謝謝。」他點點頭,停了下才說,「我叫…亞圖姆。」
「喔,外國人?」她像是很有興致的眨眨眼,「那為什麼會出現在日本呢?而且還是……嗯,這樣小的城市裡。」
「我……」亞圖姆抿抿唇,並不想回答的樣子。
「………」琉炎撐著頭看他,突然轉身拿了一台筆記型電腦,「……你知道有付出就會有報償這種事嗎?」
「什麼?」亞圖姆皺眉看著他跳來跳去的換話題,很不適應。
琉炎舉起食指,笑著,「你給我說故事吧?……當你說了足夠的故事之後,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
「真的喔!」琉炎打開筆記本,螢幕泛著藍光,映在她臉上有些神秘的神情,「不過越大的願望就需要越多、或越深刻的故事………如何?」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願望。」
本來以為回到冥界、回到自己應該存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願望了,但卻被推出來了。那……他該存在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呢?
「那就先說故事吧!」琉炎笑瞇了眼,「也許,在說故事的期間,你就會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了,被死者世界拒絕的原因又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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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亞圖姆沉默了一下,或許是習慣使然,他並不喜歡這樣迷惘的徘徊在這個地方,這不符合他的個性、更…對不起當初那個人為了他所下的極大的決心。
於是他點頭答應了。
琉炎露出了不出意料的笑容,伸手遞給他一個球狀的物體,裡面隱隱飄浮著不知名的圖騰,「拿著這個,把你的故事,告訴它。它會決定你故事的“價值”。」
亞圖姆深吸了一口氣,接過。


你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背對著的是一個斑駁的鐵門、踩著石版地板、面前是凌亂的格局,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驚慌。

或許是因為在驚慌之前,你就已經感受到來自另一顆心的雀躍。
你回過頭,推開密合著的門,正對面是一個半掩的藍色木門。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比自己剛剛打開的那扇門溫柔的多。
門縫露出的是色澤柔軟的米黃色燈光,你不請自來的推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是遍地的玩具讓你有些愕然失笑。
視野一轉,你看到一邊床鋪上捲曲著一團什麼東西正微微起伏著。
悄悄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孩子,金色的瀏海、紫黑色的頭髮蓬亂著,小巧的嘴唇微張著呼吸,眼皮密合著遮掩住、不讓你窺探那雙眼睛的色彩。
然後你發現那張算是精緻的臉蛋上有些看起來非常不順眼的淤傷。
你並不認識這張臉的主人,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那些傷痕,心底就不斷竄上悶悶燃燒的火氣。
你沒有試圖去碰觸那些傷口,因為你並不想驚醒看起來好不容易睡下的人兒。
轉身離開房間前,你只輕巧的在那人耳邊說,“Good Dream.”
呼出的熱氣似乎讓對方有些麻癢,孩子縮了縮身體,露出了一點點笑痕,往更深的夢裡潛去。
然後完全不知你擅自使用了他的身體,替你和你的朋友面對那個傷害你的人討回公道。
然後,一次、又一次的………
但那個人卻什麼都沒發現。


亞圖姆輕吁口氣,張開雙眼才發現自己似乎趴在桌面上睡著了。他看著被自己雙手圍繞著的球體,裡面似乎還在整理著他的“故事”。
他一邊細細的看著,一邊想著,其實那個人在一開始更像是個小鴕鳥、嗯、還是個毫無戒心的小鴕鳥。
亞圖姆輕笑著,微開的門、從沒想過要踏離那個充滿童趣房間的主人,果然啊……幸好他有去推開那扇門,才能夠第一次的碰見那個人,即使那個人並不知道。

「故事說完了?」不知何時站定在他面前的琉炎挑挑眉看他,瞄了眼流轉的球。
亞圖姆搖搖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醒了。」
「……你還真沒自覺,」有著陰陽師血統的女孩搖搖頭,「那是因為從你心底流溢出來的情緒太多太濃了,它一下可沒辦法消化的這麼多,所以才會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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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然後隔天,琉炎再次遞給他那顆球的時候,順便把他推到屋子角落的躺椅,邊說,「你趴在那睡很礙眼又礙事,我還要開店的!」
其實在哪裡睡,對亞圖姆來說一點差都沒有,畢竟他只是個靈體。他從善如流的倚靠上躺椅,感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瞇起眼睛。
好溫暖………


首先發現到異狀的,是那個人的朋友們。
在事件發生時,那個人總會短暫的失去記憶、然後當那個人醒來時一切事情都惠獲得解決。
然後,遇見了夏達,那個男人迫使你面對面的在那人的朋友面前出現,其實這沒有什麼,但你卻莫名的感到恐懼了。
這樣會不會傷害到那個人?他的朋友們會怎麼看他?怎麼看你這個另一個人格?
於是總是不解釋的回到心裡的房間。
但這其實不能全怪你,你忍不住靠在厚重的門板前悶悶的想著,因為連門對面的那個人都沒有要面對你的意思。
因為共用著一個身體和心靈的關係,你其實感覺得到那個人在每次失去意識之後有的恐慌和害怕。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個人就是不願意踏出那扇藍色的門呢!
你聽著那個人對朋友坦承著他似乎有另一種人格的時候,有些不滿的想著。

然後在夜裡,你一如往常的悄悄進入那間房間,你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是會溜進來、而這個人總是不肯離開這裡了。
因為這裡太溫暖了,跟自己所處在的那個房間不一樣、冰冷、壓迫、寂靜。
於是本來有些鬱鬱的不滿就變成了淡淡的酸澀,那就這樣吧!讓你守護著這個人,這樣就好,即使他不想發現、即使他不願知道自己。
至少這扇門沒有關上,你還可以像這樣在夜裡悄悄的看著他天真的睡顏,然後就這樣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柔軟、堅定,再去面對那一室的冷寂。
然後,也許是你思考的太久了,床舖裡的那人似乎感覺到什麼異狀、揉了揉眼睛,有點醒來的樣子。
而你做了你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
你急急忙忙的、轉身就跑,雖然你還是謹慎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還記得把門推回原來的角度,但這還是不能改變你是落荒而逃的事實。
背倚在門外的石牆上,聽到那人小聲咕噥著,“奇怪……明明有聽到怪聲……?”然後又窸窸窣窣的窩回被子裡睡去的樣子。
你忍不住蹲下把臉埋進雙腿間,然後在心裡大罵自己是白痴,耳根微微泛紅。


亞圖姆張開眼,微皺著眉,臉上表情寫著淡淡的不滿。
「是不愉快的故事嗎?」正坐在櫃檯前的琉炎有趣的看向他。
「……不,不是,」他怎麼也不認為跟那個人有關的事是不愉快的,猶豫了一下才說,「只是一件蠢事。」
櫃檯前的女孩笑了,「怎麼會把蠢事記的這麼清楚,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亞圖姆點頭。
於是她笑的更歡了,「哈哈……其實,所謂的蠢事,就是讓我們事後回想起來就會想笑,一邊覺得很蠢、一邊又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怎麼那麼可愛的。沒感覺到嗎?回想起來時,那一點點、淺淺的想笑的衝動。」指指嘴角。
亞圖姆才發現,是的,從剛剛醒來開始,自己就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但他就是不想讓那個女孩那麼得意,亞圖姆放下又裝不下故事的球,走了過去。
「…跟你沒關係。」
「真是彆扭啊!亞圖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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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琉炎正在梳洗。
亞圖姆正在罰跪。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亞圖姆低垂著頭,臉上有些瘀青、耳朵有些泛紅。因為自己是靈體的關係,他並沒有所謂更衣或是洗漱之類的需要,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也不需要。
所以在早上,他迫不及待的闖進少女的房間的時候………
被懲罰了。

「給我好好感受神的憤怒!!!」然後就是一陣好扁。

琉炎換上了圍裙,看向正在罰跪、低頭懺悔的亞圖姆,「知道錯了?」
「是,對不起。」
「很好,」琉炎點點頭,遞給他“故事球” (我只能說法老王你真的沒什麼命名天份),「…你今天就給我跪著睡!!」所以果然是餘怒未消。


你其實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在你決定好要好好默默的保護那個人的時候,你們就碰面了………雖然是一個在身體裡、一個在遊戲人偶裡,但不能不說你的心情是忐忑的。
而那個人卻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相信你,這件事比其他什麼都更讓你安心。
那扇門不會對你關上,不會讓你只能面對那一室的孤寂。
而這樣,就夠了。
這樣滿心的相信著你的那個人、還有他閃閃發亮的期待眼神,都讓你越發的不能原諒那個把他鎖進娃娃裡的傢伙。
要比玩遊戲的能力,我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你的心理就是這樣篤定著。
而事情的結果也如你們所期望的一樣,順利的勝利了。

然後,夜裡你無法欺騙自己的抱著有些期待的心情,你希望那個人願意來見你,你希望那個人能夠真正的用那樣的眼睛看著自己。
但你失望了,那個人沒有來。
也許……那個人只是默許了偶爾把身體借給自己而已。
你有些酸澀的想著。

而事實證明,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你看著那個人有些興奮有些雀躍的看著他自己心裡的房間,原來那個人並不知道如何在清醒的時候進入內心。
難怪你每次都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看過他。
你看著那個人有些羞澀的抓頭表示他似乎有些興奮過頭了、他只是很高興可以跟你碰面的時候,本來高傲的心也完全的軟化了。
“怎麼會?我也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喔,夥伴。”


「嗯……罰跪也那麼高興啊?」
亞圖姆一張開眼就看到琉炎放大版的臉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嘖,笑的那麼花枝招展……」搶過故事珠,琉炎撇嘴,「看了就不愉快。」
「……早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亞圖姆只得再道歉,不管怎麼說確實是自己的錯。
「很老實嘛!」琉炎很滿意的點頭,指指門口滿滿兩箱的書,「把那兩箱書排好。」
「………是。」
所以說,人在屋簷下,就算是法老王也要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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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於是亞圖姆今天非常老實的等到琉炎開店的時候,才從他手上接過了故事球,到躺椅上窩著。
琉炎似乎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氣,要他把窗簾拉上……
她似乎很不喜歡下雨天。
然後亞圖姆捲起了薄被,再次進入回憶。


於是你變成了背後靈,無時不刻的待在那個人身邊,看他在上數學課的時候兩眼昏花的樣子、看他在上歷史課時不斷點頭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一切讓你有些奇異的滿足。
“另一個我,陪我上課很無聊吧?”那個人就是這樣的溫柔,明明是你附在他身上,還給他引來了各式各樣的麻煩,但他還是怕你感到無趣。
你搖搖頭,其實他在上課的時候,你光是研究他的表情就覺得非常的充實了。但你也很清楚這種話只會讓那個人徹底臉紅然後說不出一句話而已。
………雖然那種表情也非常的可愛,但這會讓對方不跟你說話一陣子,所以你還是放棄了這樣的選項。

然後你隱隱的不安,你沒有記憶、沒有過去,而沒有身體的你也理所當然的沒有未來。
然後你看向那個正興高采烈的跟你說著新遊戲的人,突然又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重要。
其實就這樣待在這個人身邊也沒關係。你這麼想著,然後無法不興奮的催促那個人快點回家玩遊戲。

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什麼永遠在一起這樣的話………
其實你很清楚世界上沒辦法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而其中最難以控制的就是相遇、還有別離。
但你只是不想那個人哭而已,你的心從最早開始就已經是因為那個人開心而開心、因為那個人難過而難過了。
你真的想跟那個人一直一直在一起,你這樣篤定的想著,忽視心底不斷湧上的徬徨,你看著兩人交疊的手、看著那個人在那樣的火勢裡努力拼好的積木。
是的,已經沒有任何事可以比眼前這個人更加的重要了。
過去又如何、記憶又如何的,只要這個人看的到你、碰觸的到你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


亞圖姆張開眼,眼底淡淡的輕愁。
於是,撐著下巴在看書的琉炎淡淡的嘆氣,「雨天果然不是好日子,是吧?」
亞圖姆轉頭看她,沒有說話。
「雨天啊……總是有那麼多黏搭搭的心情………」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一嘆,「我的書……會潮濕的…………」
這是什麼無關緊要的結論。亞圖姆這麼想著,卻不敢隨便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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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因為看了新聞,知道雨天會持續維持個兩三天之後,琉炎黑著臉說不想開店後,就把故事球扔給他,然後做了幾個手勢後,才輕巧的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亞圖姆忍不住緩下進入睡眠的動作,問,「你在做什麼?」
「嗯?這是趨水的手訣,果然早該這麼做了─!這樣我的書才不會有霉味嘛!」
亞圖姆張張口,轉身挑了張沙發,窩進去。
………去問她這個問題的我真是白癡。亞圖姆在睡著前,認真的這樣想著。


你坐在咖啡廳內,心情有些複雜。
對面的女孩說的那個人一直很擔心你這樣的事情讓你有些滿足,而那個人所做出的自以為會讓你感到開心的事情卻讓你很想扶額嘆息。
於是面對對面女性友人投過來的疑惑的眼神,你像是在碎碎念一般的說著“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的笨蛋”………
其實你更想罵自己是笨蛋,因為你還真的不敢對那個人明說那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對面女孩鼓勵著要你去面對自己的過去,那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那卻像是在違背自己那時答應那個人的話一樣,而且是徹底的違背。
而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

但事實證明,那個人比你想像中的要堅強,當然也要來得更傻。
在知道事情的必然性,和你必須去面對過去的事實,他似乎很想冷靜的對你說出祝福和支持的話。
……如果忽略那雙眼睛不斷落下的水滴的話。
而你能做的只有擦去他的眼淚,應該是這樣才對的………
你發誓你絕對沒有想要做其他動作的意思………
但是那個人落淚的眼神實在是太美麗了。
後面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有意識去做的。
但是………
你只能說本能真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嘆)

你緊緊的把那個人抱在懷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低頭看了看那個似乎還在專心害羞的人,開始努力回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首先,你伸手不斷的擦著那人滑下的眼淚。這很正常。
然後你為了看清楚他眼裡的情緒,低頭稍為靠近了一點。這也很常見。
再然後,因為你覺得怎麼也擦不乾對方潰堤的眼淚,於是湊近了臉用舔的。這…似乎不太對。
但是那個人並沒有反抗,他只是在一怔後,張著大大的紫眼看著你,然後你克制不住的輕啄過那張臉蛋、一下又一下,然後密密的貼合上那雙顫抖的嘴唇。
…………很好,沒有哪個是正常的。

你有些頭痛的想著,沒發現那個人在你沒有任何反應不久之後,就一直抬頭看著你的表情。
於是你皺眉痛斥自己的表情讓他徹底誤會,一雙兔子般的大眼又開始氾濫。
回過神的你連忙安慰著,說是你情不自禁、忽略了他的感受,明明那個人的初吻應該是要給他最喜歡的女孩的……之類的話語無倫次的從你口中脫出。
那個人確認般的看著你眨眼,然後微笑,“唔,沒關係。我最喜歡的是另一個我喔。”
然後你就完敗了。


「臉好紅~~~想到什麼害羞的事情了?」
亞圖姆還沒張開眼睛,就先聽到那個有著陰陽師血統的女人的聲音。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醒了的?」每次每次都抓的那麼準。
琉炎一臉看白癡一樣的看他,「這可是我的東西耶,當然是會有所感應啊!你以為陰陽師是什麼阿!」
………所以說果然是不應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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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亞圖姆決定秉持著沉默是金,接過故事珠之後,就默默的往沙發去。
琉炎也不打算打擾你,一早就對著她的電腦不知道在敲打著什麼。
電腦什麼的……跟你這個三千年前的法老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這樣想著,然後睡去。
沒看到那個女孩轉過頭,調笑的說了一句,「嗯?沒關係嗎?」


你們兩個珍惜著擁有彼此的時間,然後在兩人相處的時候,絕口不提越來越接近的分開的事情。
然後你們接到了那個人美國友人的邀請。
你並不喜歡那個美國友人。你撇著嘴對那個人表示。
但那個人只是笑笑的說,“另一個我不要在意嘛!蕾貝卡只是個妹妹而已。”然後親暱的抱住你。
你從善如流的回抱回去的時候,忍不住想著自己果然對這個人越來越沒輒了。

但是事情總是這樣子就發生了。
你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他離開你。
而這樣的事實讓你越發的恐懼、然後震怒。你抗拒著所有人、對著周圍的人發怒,就像個喜怒無常的王一般。
失去了那個人的你已經沒有了自制。
沒有了那個人、這個世界我也不需要了。你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抑制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情況讓你感到恐慌。

然後事情的發展,你只能說,如果這是命運,你會無比的感謝。
那個人讓你面對了自己的黑暗,更無心的安撫了你其實一直惶惶不安的心。
“無論如何,我一直都在另一個我你的身邊。”
是的,那個人的一言一行早就刻印在你的心裡。
你們一起擁有的,不也是記憶嗎?
恢復了信心和穩定的你,終於再次把他迎回你的懷抱。
在之後那段還算和平的時間裡,你一直沒辦法克制自己的去擁抱他,即使真的造成了那個人的困擾。
但是你看著那個人生氣嘟起的嘴唇,除了低下頭將它含進口中之外,沒辦法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
你不想克制、更不願克制。
『曾經差點失去他』。這樣的事實,讓你壓抑不住想要徹底擁有他的欲望。
而他也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舉動。
你們放任感情的互相擁抱、探索彼此的身體。
然後,真正的在一起………
你舔吻過他因為疼痛泛出的淚水、他呢喃著把愛意送進你的口中。
你們都捨不得。
你們也都知道,這也許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而這樣相同的結論,讓你無法不悲傷。


亞圖姆張開雙眼,很疑惑這次沒有聽到任何挖苦的聲音。
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琉炎還維持著跟他睡前時的姿勢,「琉炎?」
她轉頭看他,「你想到了嗎?願望?」
「………」亞圖姆的眼神晃了晃,但還是沒有回答。
琉炎眨眨眼,轉回頭看向電腦螢幕,似乎在等著什麼。
然後,一嘆,「我怎麼就這麼的雞婆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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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女孩走近他,伸手放上還被捧在他手心的故事珠,球體泛出一陣光芒。
然後亞圖姆就錯愕的看著一分為二的球狀物。
「繼續睡吧。」
亞圖姆抬頭,不解。
「就快要有結果了,拖延什麼的是不道德的。」伸手就拍向法老王的額頭。
亞圖姆還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就迎來了一陣抵抗不能的睡意。


你們迎來了最後的敵人。
不管是你也好、那個人也好,都想珍惜著這個世界。
即使這個世界帶給你們的只有別離。
但這並不影響你們是這樣愛著存在在這個世界裡的那些重要的人。

你堅定著和自己過去的下屬和大邪神對抗,即使你很想就讓那個未來的宿敵就這樣掛掉。
但是很可惜,宿敵就是宿敵。
頑強的生命力時再跟你有的拼。
而那個人正在你的王墓中尋找最重要的鑰匙。你忍不住想,那個人那樣重視你的名字啊………
你忍不住在戰鬥中微笑著,接到了宿敵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你一點都不在意。

坐在桌前的你撐著頭,瞇起眼睛很有些滿足的看著那個人為你而戰的樣子。
然後那個叫巴庫拉的前盜賊王也像是受不了的打斷你的觀賞,惡聲惡氣的說著反派角色的最後台詞。
然後?
既然是最後台詞了,理所當然的,當然是正義的一方勝利啦!
你迎接了回到現實的同伴們,然後在千年積木中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了那個人。


你沒有辦法再對那個人說一句話。
無論那個人多麼努力的想跟你交談、想打破沉默,你就是不回應。
因為你知道,你一開口就會想質問他為什麼不挽留你、為什麼要那麼快就來到埃及、難道他就這麼想要推開你嗎!
但是你卻也是最清楚的。
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捨不得你。
卻也最希望你可以拿回你真正的記憶、而不是那破碎不堪的被他們介入而改變的黑暗遊戲。
那個溫柔的他也是最希望你可以回到你真正的歸處,可以再次見到那些為你鞠躬盡瘁的下屬。

於是你說不出口。
你沉默的接受了他要求的決鬥之儀的對手的希望。
然後,也沉默著對他這樣的溫柔和傻氣做出一點點彆扭。

而你沒說出口,
最重要的是,你不想再剝奪那個人存在的機會。
那個人是那樣強大而溫柔的,但卻總是被你的光芒給遮掩著。
你無可奈何、卻無法改變。
只有離開,那個人才能真正的綻放出最美麗的光輝。

…………只是你看不到。

最後的結果,你和他都很清楚。
無關技巧、無關能力,你知道他的溫柔、他堅持他所以為的你想要前進的路,而你也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你的堅持。
於是你這次沒有回頭。
因為你…沒辦法伸手去擦他的眼淚。
這樣的事情,才是讓你最無法釋懷的。


亞圖姆在這一天第二度從回憶裡脫出。
他張開眼睛,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看向一邊撐著下巴的女陰陽師。
「幹嘛?」
「我知道我的願望了。」
「喔?」琉炎涼涼的應聲,「你就這麼有把握?你的故事的重量,足以實現你的願望了?」
亞圖姆慎重的點頭,右手穩穩的壓上自己的心口,「那是我全部的心的重量,也是我的一心的想望。」
「哼!」女孩嗤笑了聲,「真是噁心的發言。不過………」

喀!「抱歉,打擾一下……」從微微推開的門縫間,露出一搓紫黑色的頭髮。

「一物換一物本來就是應該的。」琉炎抿抿唇,笑著看亞圖姆錯愕的看著門口的人影,「就實現你的願望吧!第十八代法老王。」



「另一個我!!!」那個人衝了過來,撲上還傻眼的坐在沙發上的半身。
「………」法老王還沒醒。
「居然真的碰得到了!!!」那個人──武藤遊戲眨眨眼,興奮又驚訝的驚呼,「我還以為是騙人的………」
「喂!我辛辛苦苦的找到你,辛辛苦苦的把這傢伙的心情都轉告給你。」琉炎很不滿的說,掐住遊戲軟軟的臉頰,用力往外扯,「你居然跟我說你一直以為這一切是騙人的?」皮很癢喔?
「襖鬥喔──偶只素以欸素噯喔甕(譯:我只是以為是在作夢)──痘痘痘痘痘(譯:痛痛痛痛痛)──哩依咕偶─又密──(譯:另一個我,救命)」遊戲哀哀叫著,反抗不能。
於是終於清醒過來的法老王搶過夥伴,銳利的眼神殺向那個涼涼的放手的女孩,「不準欺負夥伴!」
「唷,醒啦?」琉炎哼了哼,不耐煩的揮手,「醒了就快滾,真是的……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亞圖姆和遊戲互望一眼,手牽手的走向門口,認真的說,「真的很謝謝你,琉炎。」
「哼──我說了,這是作為故事的報酬。」女陰陽師撐著臉頰,固執的說。
那兩人一笑,離開了這間書屋。
而外面,雨已經停了。
陽光灑落了下來,淺淡的彩虹色澤掛在天際。
而他們之間也像這樣的天氣一般。

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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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

回到武藤家後,發現這間書屋離武藤遊戲屋並不遠的兩人便常常不請自來的跑來這裡聊天,而遊戲發現這間書屋的書幾乎可以說是應有盡有,甚至連一些古老的遊戲玩法都有介紹,便很開心的徹底栽了進來。
某天,亞圖姆看著夥伴又埋進了某本古遊戲攻略後,轉頭看向端著一杯茶在喝的琉炎,很認真的說,「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看起來很認真,其實一直有在注意這邊的人悄悄從書頁邊探出眼睛。
「陰陽師到底是什麼東西?」
琉炎噴茶。
正在看書的遊戲跌落沙發。
………於是本來就是外國鬼的法老王完全沒有聽過陰陽師這種職業也是很正常的。(炸)

最後,覺得很對不起琉炎的遊戲和被炸得灰頭土臉的亞圖姆被有著陰陽師血統的女孩強迫學習了一整天。




附錄二。

遊戲拉著亞圖姆的手,一直維持著笑的非常歡樂的表情。
而這讓亞圖姆有點不自在,或許不是有點,是非常不自在。
「呃……」法老王忍不住出聲詢問,「夥伴,你怎麼了?」
「嘿嘿嘿嘿…………」
「呃?」
「原來另一個我曾經從我的房間裡落荒而逃過啊?」遊戲笑的非常可愛,還有一點點奸詐。
喔!所以說連再說故事的時候都應該要保持一點戒心!法老王轉過臉,暗想。
「原來亞圖姆也會患得患失的啊………」坐在對面的他臉色微微泛紅,「真想不到亞圖姆這麼早就喜歡上我了…………嘻嘻。」
這真是尷尬的話題。法老王忍不住伸手掩住半張臉,顴骨泛紅。
「還偷偷在我上課的時候觀察我,難怪那時候會覺得有股視線……」
法老王沉默。
「還偷偷連杏子都忌妒過……」
再讓他說下去,他就要爆炸了。法老王這麼想著,然後動作敏捷的撲了上去,把那個嬌小的、還在叨念著你的罪行的人兒壓在身下。
遊戲張張嘴,停下了話。
法老王笑瞇了眼,湊近臉蛋,「嗯?怎麼不說了?」陰影下的俊臉看起來有些可怖。
大概感覺到有危險逼近了吧。
遊戲鼓祿祿的轉了轉眼睛,換了個軟軟的口氣,「而且我不知道,原來另一個我一直對我很抱歉。」
僵硬。
遊戲的眼底似乎有些水霧,「另一個我真是笨蛋……對我來說,可以跟你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啊………」
就像你一樣。總是把我擺在第一位,而相同的,對我來說也是。
亞圖姆似乎可以從他眼底看到這樣的訊息。
然後復生的法老王輕輕一嘆,喃喃,「真是敗給你了………」然後吻上他。
他身下的人兒也順從的閉上了眼,接受了這睽違已久的親吻。

「不過想就這樣逃過懲罰是不行的喔,夥伴。」
「……欸──」
「作為懲罰,你今天不用想睡了。」
「…………」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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